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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个星期六,妻子带着儿子到温泉游泳去了,我在家中上了一阵网,又打了一篇稿子,就关机看报纸了。看完当天的报纸后,我发觉家中的那些杂物怪乱的,就决定好好收拾一下。当我收拾书柜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只小皮包,看上去竟陌生得很,心里便先是一笑,笑完,又一沉。
我笑,是因为头天晚上刚在电视里看了吕丽萍和冯巩演的一个小品——妻子有一只挂了锁的小箱子,当丈夫的不知道里面锁的是什么东西时,不免心痒难熬,便变着法子地软硬兼施,终于从妻子那里拿到了钥匙,打开一看,里面空无一物。
我沉,是突然觉得自己活脱脱地就是冯巩演的那个小丈夫,见了这个小皮包,竟也动了类似的念头,只是身边却没有吕丽萍演的妻子。
端详再三,思忖再四,想想自己最终也还是个俗物,也就不必再装清高了。于是,我心到手到,拿起那小皮包,“哧”的一声,就把那小皮包的拉链拉开了。
小皮包里倒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两样东西——一张生日贺卡和一份电报。
我心里顿时一阵发热,这两件我无比熟悉的东西令我想起了两段往事。那张生日贺卡是1996年我寄给妻子的。那时,我正在省委党校学习,在妻子30岁前夕,我跑进昆明城,一眼就看重了这种在当时还不多见、会响起“祝你生日快乐……”音乐的生日贺卡。回到宿舍,我又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一段话:“当你30岁生日的时候,我俩已在人生的路上结伴而行了整整4年,让我们面对今后的岁月大声说一句:人生从30岁开始!”这番颇有些“少年壮志不言愁”的话很使我自鸣得意了一阵子。后来妻子来信告诉我,一连好几天,她在睡觉前都把贺卡打开,在“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声中把我的那段豪言壮语默默地念了一遍又一遍。
那份电报则是1998年我拍给妻子的。当时,我正在一个偏僻的山村搞村务公开试点工作。妻子生日那天晚上8点多钟,我才从村上回到乡政府。由于当时家中还未安装电话,我也没有手机,我就只好摸黑去敲开邮电所的门,请求电信员为我拍一封加急电报。我在电报纸上写了这样一句话:在繁忙与思念同在的时刻,祝你生日快乐。邮电所的那位女电信员看了以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嘀咕了一句:“就这样拍?”我肯定地点点头,说:“对,就这样拍。”事后,听妻子说,当天晚上9点钟左右,有人来敲门,她还不敢开,问清是邮递员,并从猫眼里看实在以后,才用链条把门扣起来,只开了一条缝去接电报。好在那邮递员也很理解,又从门缝里递来签字单,让她签了字之后他才离去。看着邮递员半夜三更送来的祝福电报,妻子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我没想到,这两件东西竟被妻子如此精心地保存着,保存在这个我看着陌生的小皮包里。在许多成熟的男人和女人看来,这两件东西或者说这两件事情都令人感觉到有那么一点不成熟的浪漫在其中。但我认为,当一个人成熟到对美丽的浪漫都无动于衷的时候,那就说明他或者她距离死亡不远了。(王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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