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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晨从旅店出来,我赶在交换文件前到县政府后面的一家小店去吃早点。当我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边喝着豆浆、吃着油条的时候,一位20岁左右的小伙子抬着一大碗豆浆和5根油条来到我对面坐下,稀里刷啦就狼吞虎咽起来。我被他的吃相吸引了,就放慢了吃油条的速度,好奇地观察起这个小伙子来。
这时,一个令人作呕的老头走了过来,我的目光一接触到他,就厌恶地立即往回缩。因为那是一个脚上、手上、脸上都长了癞疮还跛了一只脚的叫花子。此时,他分明已经站到了我的背后,也分明向我伸出了手。但我却连脸都不敢抬,甚至止住了呼吸。说实话,我不是舍不得赏赐几角零钱给他,而是不敢看他。因为一看到他,我就感到眼前的油条和豆浆都变了色、变了味,那样,我会咽不下去的。好在小店的老板识理,赶紧找出几张零票,让他离开了我和其他吃早点的人(包括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小伙子)。
那老头接了钱,很感谢老板,但他却没走,又举起手里的一个矿泉水瓶子,问老板能不能给点水喝。老板随意摆了摆头,示意他自己弄。那老头四处看看,好像没有找到可以打水的地方而有点茫然。
这些我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我还知道茶桶在哪里。但我并未指给他,因为我担心,让他那手摸过的茶桶和水龙头,谁还敢再去接触、再去喝茶?
这时,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小伙子已经把豆浆和油条都吃完了。只见他站起身来,转身走向那老头,边伸手拿过老头手中的瓶子,边说:“大爹,来,我给你打水。”
我听了那小伙子的话,心被强烈地震动了一下,不知不觉中停住了拿筷子的手,转过身,呆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从那老头手里抓过瓶子,拧开瓶盖,把里边残留的水甩了出去,然后就去茶桶的水龙头下接了一壶水,再盖好盖子,还用手把瓶子上的污垢仔细擦了擦。在把瓶子递给那个脏兮兮的、一身癞疮的老头时,又同时递给那老头两块钱,并叮嘱了一句:“大爹,您走好啊!”然后就走出小吃店,加入到街对面那帮卖工的人群里去了。
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想仔细地看看那个叫花子老头(主要是想赏赐几块钱给他),但当我把目光从街对面的小伙子身上移到小吃店里来时,整个小吃店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走出那家小吃店时,我感觉早晨的阳光非常的好。我禁不住又向正在四处张望、翘首等待着有雇主来请他去干活那个小伙子看了一眼。这时,我仿佛感到:这个小伙子就像这早晨的阳光,把我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也照亮了。(王广生)
2024年02月28日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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